慧云是开普勒星最大的仿生人公司。

林柚的工位在顶层的试验所，他很喜欢自己这份工作，不用像行政岗的同事总是要跟人打交道。他乘着电梯直上顶层，可以俯瞰城市的全景，路上的行人像蚂蚁一样小。

他左腿才刚迈进门，就听见杨天的哀嚎声。

“这是人干的活吗！”杨天拿着款新零件向林柚挥道，本就蓬松的一头卷毛被他抓挠得像是被炸开的稻草。“柚子啊！设计部的那几个神经病又发疯了，一款型号改来改去，离截止日期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，他们倒好，屎拉完了还得要我们帮他们擦屁股！”

林柚揉了揉被他高昂的嗓音震得发麻的耳朵，安抚道：“确实挺麻烦的。可以问问主管能不能宽限一下日期，这几天加班应该能赶出来。”杨天欲哭无泪。

今天看来得要加班，星元一个人在家应该没什么大碍吧。想起昨晚星元失控的样子，林柚心里的担忧又加深几分。

他打开电脑链接内部网络，开始查找以xy开头的仿生人生产批次。发现有一批星元2005年生产的仿生人是以xy开头的，描述的相关特征与星元确实相符。只是紧跟其他数据后面有一串红色字体：顾客返修的仿生人中发现有自我意识倾向，疑似觉醒，已紧急回收集中销毁。

如果星元真的是同批生产的，那么昨晚他说的话哪句是真话，哪句是谎言？他失控的样子是他故意为之还是只是正常的运行故障呢？

他突然有些迷茫了。正当林柚愣神之际，杨天凑过来轻拍他的肩膀喊他回神，“怎么发呆了？”林柚被吓了一跳，慌忙将页面切出去。

林柚抱歉地笑笑，看着身旁担心的杨天，把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，“仿生人如果有了自我意识会怎样呢？”

杨天眼睛一亮，这个话题显然触及到了他的兴趣点，“我觉得拥有自我意识的仿生人一定是人类社会里bug一样的存在。”具有人类意志还有超强的学习能力，确实是足以让人类畏惧，“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这个了？”

鉴于刚刚看到仿生人被召回销毁的消息，他暂时还不打算将星元的存在公之于众，“没事，就突然想到的。”林柚搪塞道，伸了伸懒腰，转移话题：“就不闲聊了，咱们先把手头工作做完吧，今晚肯定得要加班。”

杨天又哀嚎一声，无奈只能继续摆弄手上的零件了。

林柚加班期间晚餐随便拿了个三明治垫了肚子。回到公寓已经是九点半了，站在门外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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