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理来说，宵禁不太可能有谁还会出现在街上。

街灯都没有开，关苍走到这条街之后，袁初才注意到关苍的身边还跟了几个人。

有一个人和关苍挨得很近，也高，穿着一身西装，走路的姿势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，是个男人，偏瘦。

其余的人看上去都是缅北当地的军人，都拿着长枪，穿着和关苍一样的军服，只不过上半身裹着的也是当地军阀的军装，即使从远处看，也能感觉到一股凶气。

也就是说，关苍此刻身上穿着的军装，是属于当地军阀的。

也就是崇生集团。

西装男人指着那具刚刚被木偶弄死的尸体，笑着和关苍说了一些什么话。关苍点头，神色没有什么波动。

那个西装男人看关苍没表情，又靠近关苍，接着说了一些什么。

然后袁初看到，关苍笑了。

袁初睁大双眼。

关苍现在的笑容，不是他以前看到的那种正统到甚至有些老古董的笑，而带了痞气，十分能融入这片野蛮到凶狠的土地，就像关苍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。他的浓眉舒展开，嘴角放松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袁初甚至有一种错觉，即使留着完全相同的寸头，有完全一样的身材，胸肌饱满、肩宽、腰细、腿长，此刻的关苍也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。这只是和关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

两个人和后面的一群本地军走到那具醉汉的尸体前，西装男人没有上前，他后面的民兵上去踢了踢那个醉汉，让醉汉翻了个身。

那个醉汉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血窟窿，就像已经被什么破开了，然后被掏空内脏。民兵习以为常一样，根本没有在意地上这具死相凄惨的尸体，踢完之后就退开来。

西装男人看几眼尸体，再和关苍说了几句什么。关苍拿着枪应声，也盯着地上的尸体看。他们对这样的死人都没有什么反应。

袁初看着地上的死尸，有点儿反胃，但又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，忍着反胃继续看。

忽然，袁初注意到这条街上又出现了木偶，晃晃悠悠地走上街道，似乎注意到了街上的几个人。

袁初的心跟着揪起。

木偶却在暂停了几秒之后，继续晃晃悠悠地走，走过了这几个人所在的位置，没有上前攻击。

袁初盯着那个西装男人，思考了好一会儿，确认了。这个人就是崇生集团的董事长，也是这块地方的军阀头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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